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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父亲怜惜我,在全京最好的绣楼里替我定了一套嫁衣。
因为时间紧迫买的是成衣,我必须得去绣楼一趟配合绣娘修改尺寸。
绣娘正拿起嫁衣在我身上比划,上官昱和宋文耀恰好进门来,看见我在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“我明日出嫁,来选婚服。”
上官昱一听瞬间冲上前,用力地捏住我的手腕。
“出嫁?你要嫁给谁?”
他俩忙着讨苏兰珠的欢心,根本没在意有关我的事。
我还没回答,却听宋文耀信誓旦旦道:
“还能有谁?明日迎亲的可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上官昱立马鄙夷地撒开手,嫌弃地在身上抹了两下。
“我说某些人怎么还不来求我们,本以为你还有些骨气,没想到是个贱骨头,一声不吭连自己的嫁衣都准备好了,恐怕日夜盼着能嫁给我们吧。”
宋文耀上前一把夺过我的嫁衣,讥讽地勾唇。
“你不过就是个妾,连轿子都只能从侧门过,配得上这么华贵的嫁衣吗?”
“掌柜的,把整个烟雨楼的上等嫁衣都给我包起来送到苏府上,来不及定做,我也要给兰珠最好的让她挑选。”
绣楼的掌柜一看他递过来鼓鼓的钱袋子,当即眉开眼笑,有眼力见地接过他手上原本属于我的那件嫁衣,麻利地连同其他上等嫁衣包在一起。
“至于你,就从那些下等的残次品里挑选一件好了,我们可不会让你抢了兰珠的风头。”
身边的丫鬟气得要冲上去跟两人理论,被我伸手拦住。
“小姐,上官将军和宋世子怎么能这么对你?若是他们知道这是你和亲的嫁衣……”
我看着他俩潇洒离去的背影,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。
等到第二日,我果然在苏兰珠身上看到了这件嫁衣。
她得意洋洋地挑眉从我面前走过,故作不经意地露出身上戴的极品珍珠和金制钗环。
“妹妹去和亲,怎穿的如此落魄?我身上这些可都是上官和文耀花重金寻来的珍宝,要不分你些?”
她炫耀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,但我不想再生事,只抿唇一笑并不回话。
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,苏兰珠心情难得的好,大概也觉得为难我没意思,转头在众人的搀扶下上了喜轿。
“妹妹,从前你霸占了我的身份、抢了我的竹马,现在也该通通还回来了。你就嫁去那蛮夷的大燕受难吧,今后有上官和文耀相护,我会在京都过的很好,成为人人艳羡的女郎。”
我敷衍地颔首,也在丫鬟的示意下盖好盖头上轿。
轿子摇摇晃晃走了没几里路,突然被人拦下,我一看,竟是上官昱和宋文耀的亲卫。
丫鬟窃喜道:“莫不是上官将军和宋世子得知了你要去和亲,特地派人来抢亲?”
谁知他们却是上前警告:“将军和世子吩咐过了,二小姐不过是妾,喜轿只能跟在大小姐后头,待大小姐选完自己的夫婿以后,才能跟着另一个人过门。”
面对这般折辱,我还是选择了忍让,毕竟只是一小段路。
两辆喜轿一前一后往前走,对面意气风发的两位准新郎正骑在马上,他们的眼神死死盯着苏兰珠的轿子,焦急地等候她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。
谁知前头的轿子还没做出抉择,后头的喜轿已经转变方向,慢悠悠地朝着另一条岔路走去。
上官昱和宋文耀见状变了脸色,怒斥道:
“苏语微,你就这么下贱,迫不及待要绕过兰珠嫁给我们?谁准你先动的!”
在周围的耻笑声里,对侧行来一列壮观的队伍,抬着数不清的聘礼行来。
“谁说苏小姐要嫁给你们了?她可是我们大燕的王后!”
“怎么可能!”
上官昱和宋文耀脸上血色瞬间褪去,骑着马绕过苏兰珠的喜轿,直直飞奔而来。
“燕王怎么可能看得上你?苏语微,这些人是你找来演戏给自己充面子的吧!”
迎亲队伍为首的正是上次在宫里见过的使臣,只见他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块雕着白虎的令牌。
“此物二位应该眼熟才是,见此令牌有如王上亲临,王上有要事在身,才特派我前来代为迎亲。”
他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,浑身颤抖着摇头。
“不可能!早就听说燕王是因为有心仪之人,才派使臣带着画像前来和亲,那画我们见过,画上的人分明是兰珠!你们找错人了!”
听到这我一愣,掀起盖头透过轿帘的缝隙往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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