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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披头散发的，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。
似乎跟什么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。
“妈…”
女儿仰起哭花妆的脸，泪水混着血水和化妆品滴落下来。
“冯宴出轨了，我要离婚。”
我一怔。
原来刚刚女儿接的电话，是邻居打来的。
说他们家失火了。
她匆匆赶回去，刚好撞见冯宴跟她闺蜜衣不蔽体，互相搀扶着逃出火场。
当时就炸了。
不顾一切冲上去，跟一对狗男女撕扯在一起。
可惜双拳难敌四手。
挂了一身彩，遍体鳞伤地回来找我这个妈。
她想着我会安慰她、支持她，可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闹什么，忍忍就好了。”
她怔然。
抬头，茫然无措地看着我。
“不是吗？”
我勾唇笑笑，“是你说的啊，一辈子那么长，忍忍就过去了啊！”
“妈…我不是那意思…”
女儿悲伤啜泣道，“我知道之前说的那些话伤了您的心，但您不看在我的面儿上，也得考虑考虑小熙啊…”
“难不成您想让小熙跟那对狗男女，叫别的女人做妈妈吗？”
我明白了。
冯宴的经济条件比女儿好。
他俩一旦离婚，必定会争夺小熙的抚养权，冯宴胜诉的概率更大。
“妈——”
女儿也跪下了，“算我求你了，把那套学区房给我吧，这样我在资产上至少还有一争之力…”
温衍新父女俩齐刷刷跪在我面前。
不知怎的，恍然便回到了女儿七岁那年。
温衍新接她放学，偷偷带她去买了好些糖果，被我发现后跪下认错。
“你…自己多少颗蛀牙不知道吗？还想疼得死去活来，最后拔牙是吗？”
女儿低下头。
“还有你…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，你当爹的不光不管，还带着她胡闹…”
温衍新也低下头。
我气得别过脸去。
女儿爬过来扯扯我的裤腿，奶声奶气地缠上我，一把捂住我的眼睛。
温衍新趁机溜到身后，把新买的项链挂到我脖子上。
“妈妈，母亲节快乐！”
“知书，母亲节快乐！”
我才记起，原来当天是母亲节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夜的温馨依然历历在目，可惜再也不会有了。
《三十年大梦初醒》10（第1/1页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