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裤兜里的手机震动。
来信了。
“到了吗？”
消息来自程婕，同一个院子长大的女生。
林言一只手搭在行李杆上，另一只手空出，简单回复：“嗯。”
对方看到他的消息，还是不放心，直接打来了电话。
接通。
“喂。”
“小言哥，我还是觉得你没必要重读高二，确实照顾爷爷花了不少时间，但以你的智商直接上大学都没问题。”
“已经决定好了。”
意思是你不用说了。
“那你也不能去青州那种垃……”对方停顿了一下，“算了，我现在去给唐姨说一声，你来我家住。”
“已经到了。”
意思是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。
“车来了，挂了。”
程婕本还想说些什么，但对方有意想避开话题，也只好答应：“好吧。”
……
林言招来大巴车。
门打开。
工作人员探出头，招呼道：“小伙子，放满了，自己提箱子上来。”
林言没过多说什么，提着箱子上车。
抬头一看，座位几乎都坐了人，只有工作人员旁还有个位子。
也好，正好方便问地方。
林言拿出手机，找到唐婉意发给他的聊天记录。
“你好，梓潼街道581号，开鑫电子厂怎么到达？”
工作人员转过头，操着青州地方口音：“听你这口语，北平来的？”
林言努力识别他说的话，终于听懂了，回了个“嗯”。
“那就对了，这车终点站就是电子厂，你等到最后就行，到时候我叫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林言问完了话，不打算在说些什么，正想翻出耳机带上。
从北平到青州坐了十几个小时，林言很疲惫，想着睡一会。
但工作人员打开了话匣子，不打算放过他，“小伙子，来青州干嘛啊？旅游还是走亲戚啊？”
“上学。”林言不想过多和陌生人交谈，本着家风还是礼貌回答。
又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，林言都是中规中矩回答，工作人员自己都觉得无趣，也就任他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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